> 【逋逃藪日誌】: 3月 2011

2011年3月20日 星期日

『逾期詩』:一個人(no.02-2032011)


約會(總不盡人意)
必須拆散
左手和右手相擁的體溫
我承受不住
是自己的
哪怕呼出的空氣說冷
還焐不熱冰可樂

聊天(實話都充滿水分)
有些聲量潛入大氣的深海
也許不是真的
空氣傳遞的波紋
沒有目擊證人
只有呼和吸靜靜的
在鼻尖輕輕的
垂釣話匣子,漂泊的

等人(抑或真相在等)
雲石面黑漆木餐桌對面
籐墊木背椅濃濃南洋味上面
總是空的
是否昭示雲煙
就是我要等的
肯定的否定抑或
否定的肯定


(寫于2011年1月16日,改于2011年1月17日,刊于2011年3月20日《星洲日報》之《文藝春秋》版。圖片來自自家手機。)

2011年3月8日 星期二

『零散文』:何去何從(no.01-08032011)


像脫手而去的氦氣球一樣。我找不到源頭,更看不到目的地,只能等待一個爆破抑或墜落塵土。

        漂泊中,一切如此龐大,我如此渺小,恐懼像氣壓不斷的擠壓我薄薄的膠膜,内裏的生氣就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,投入大氣。包括記憶、喜悅等,一同帶走。

        總希望有棵大樹的枝能夠把我停下,又希望風直接把我埋葬在大氣裏。因爲已經沒有點綴大樹風景的自信,也因爲大樹不稀罕醜陋的氦氣球。也許是我畏懼了大樹,因爲粗糙的枝幹,總令我想起刺人的仙人掌。痛覺挑弄我的中樞神經,讓我反射性的逃離刺傷現場。

        我仍然不安、驚恐地漂泊,期冀停滯,又畏懼比漂泊更痛的痛。天空的蔚藍與大地的色盤斑斕鮮豔,似乎正招搖地諷刺著我褪色的夢。而我,卻已經連夢的樣子都記不住了。它們就繼續以最明鮮的色澤(更像訕笑)嘲弄我。

        如若允許,請容我把人生看作輕薄的紙一張(抑或數張、抑或數曡……),眼也不眨地將之投入碎紙機中。金屬冷酷的現實,會銳利地絞毀,成爲不堪再用的紙屑。 哪怕紙上記載的是珍貴的筆跡還是遺囑,我願聆聽碎紙機用人生的紙奏鳴臨終的安魂曲,然後單調地吟詠:“從沒有裏來,回沒有裏去……從沒有裏來,回沒有裏去……從沒有裏來,回沒有裏去……”




(圖片引自:http://tech.sg.com.cn/tech/txzz/243637.shtml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