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【逋逃藪日誌】: 『零散文』:回應近況是一段戲(no.10-29112011)

2011年11月29日 星期二

『零散文』:回應近況是一段戲(no.10-29112011)


嘗不可把自嘲當作是一種豁達。然而我的自嘲,並非心胸坦蕩,只是從你們詢問近況的話語裡落荒而逃的表象。幾乎所有故友的聚會,無論是否相談甚歡,一旦閒聊進入了近況期,都必定演上這一段。

        我嘴裡還回味著榛果奶茶附著在齒頰間的甜香,一手拈著吸管逗弄杯裡殘冰,聆聽冰塊踫撞的輕響和你們此起彼落的談話。從女友到足球,又從念書到工作,再從歷史到時事,漫無邊際的消磨你們假日清閒的午後。

        我卻總是格格不入,恍若與你們身處在不同的時空。你們還是國中放學後,調侃我,又遭我擎出塑料長尺追打的熟悉臉孔,而我似乎已經不是那個我,也許是你們已經不是那個你們了。这层戳不破的隔阂,應該是時差作祟。差在你們長得太快,而我卻還在某一段時光裡滯留,耗盡了與你們成長等長的時光去撫平某些愈合不了的瘡。

        當你們放下煲得熱騰騰香噴噴的話題,轉而問起我與你們失聯的年月,我只能微笑,任憑勾起的嘴角拉扯未曾結疤的痛,從喉嚨深處用力的攆出最簡短的自嘲。臺詞不外乎是“一點也不好”、“就只是廢物、“敗家一個”……

        這些搭腔,像似深山野嶺裡傳出去的鳥鳴聲,很輕,很脆,易碎。在它們進入你們的腦袋,變成回聲反射在你們的後續反應裡之前,已經被大氣壓輾成飽含鹽分的粉屑,斑斑地落到淌血的患處,激起一陣抽搐。我想,你們是看不見抽搐的,至少會意識到我自嘲的敷衍,是爲了遏止近況期橫生枝節,延續到我不願口述的細節。

        彼時,微笑趨向僵硬。這已然是疲態厭態的初期表徵,意味著自嘲到了尾聲。我匆匆撂下一句:“很多事,我已經說不出口了。”接著深呼吸,再微笑了笑,算是謝幕收場。作爲報答你們專程接送我這一趟的謝禮,我會收攏言語,壓抑厭倦,飾演好不妄言的故友兼聆聽者。


(圖片引自:http://www.oneartone.com/news/?p=2689

11 則留言:

  1. 嗯,我其实一直都在看你的网志。
   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?
    我是健杰,这么多年没联络了,看了这篇文,就不问你过的好不好了。
    不知道是间有没有擅自把记忆修改,想当年我好像也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,不过我选择不抗争,笑笑的让它过去。

    伏爾泰说过,every man is guilty of the good he did not do. 虽然我略约记得应该没有调侃过你,不过我也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,为此我应该说声对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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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我還記得你姓方呢。當然你不再調侃的行列,所以那聚會裡,沒有你。我已經對聚會過敏了,如果不是被再三催促,我絕對不會出去。

    好不好之類的詢問近況的問題,都會換來我反射性演出的自嘲戲。臺詞都寫在裡頭了,我就不復述了。

    我好想笑笑,就讓它過去。可是那些我已經說不出來的事,已如附骨之蛆。在遭啃噬的時候,我會嘶叫,會呻吟,會換來路過的人的憐憫,可當他們要伸出援手的時候,我又會禁不住把他們推開。

    沒有要任何人站出來為誰説話的意思,我所遭遇的,都是理所當然的。只因爲秘密。自小我藏匿的秘密,哪怕那些秘密不是秘密,但我只能讓那秘密腐爛,和我爛在一起。無論過去也好,現在也好,秘密的膿水流出來了也罷,我只要緊牙關,在徹底沒有理智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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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還有聯絡的其實一隻手也算得出來啊。
    我生性反社會,乾脆連臉書也關了,我不主動找人,大家還真的找不到我啊。
    所以聚會什麼的我其實也不喜歡,可是久了也想看看大家過得怎樣,然後也就夠了。
    所以呢,明年農曆新年期間可有空一聚?不喜歡太多人就不要太多人,兩三個也就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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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看情況吧。無論你怎麽反社會,你仍在這社會上工作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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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必要之惡吧。除非我到了技術人脈皆成熟的境界,無法脫離社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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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至少你还能我下去,我却一直游离于理智和歇斯底里之间||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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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回覆
    1. 實驗完畢。能夠用回覆功能了。日期也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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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. Re: hkk1212 <8849651108782599479>

    在盲人摸象,修改Template……一直在找怎麽讓comments的顯示的回覆時間多顯示日期,並且讓小頭像完整地顯示出來……
    結果搞得亂七八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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